33. 第三十章 错综之情（2/4）
本是权宜之计、并非我所愿。”
“她如今只是苏若芸，从前之事过且过，我既不杀她，往后她进宫也罢、留在哪里受苦也罢，你只当没看见不成？”程清肃雕像般的脸终于有了焦虑之情，此刻忧心忡忡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长叹不已。
程清璿脸色苍白起来，映着灯光的脸颊似有些透明，沉默很久，忽然开口道：“请大哥原谅，恐如今再不能袖手旁观。”
“那你命令我。”程清肃忽然翻脸，坐得笔挺。
程清璿又是一叹，面上愁苦之色亦甚，思忖着低低开口：“前日里我偶然搭了她的脉，她似比从前体质更为阴冷，赵无阳定会在意本日之事，若知道她如此这般……”
闻声赵无阳的名号，程清肃不禁脸色大变，沉默半晌，缓缓的摇头，又重重的叹息：“既然牵扯到赵无阳，那就没有退路，我往后派人多留心苏府便是。”
知晓他退步，程清璿这才缓和了脸色，拢袖而笑。
“没想到她武功全无倒能弹的出，再不断怕是生命堪忧。”程清肃似是想到什么，自衣袖中又摸出一片碎瓷，拼上往正好是个小小的酒盅，“你倒是真敢在天子眼皮子底下出手。”
程清璿闻言，不置可否，眼力飘至院中，许久才轻声道：“再如何，她怕是不会再记得我。”
“此等事，尚未定论。”程清肃闻言略为难的轻咳，收回了眼力道：“荣锦桓城府如何，你我心知肚明，切莫大意。眼下还不是明着撕破脸的时候，何况为了个女子……唉……真是胡闹。”
他拂袖起身，行至门口又收住脚：“京城近日来越发人杂，你我都警惕才是。这两回都是雯儿乱来，可下次就不必定了……”
“多谢大哥。”程清璿领了好意，起身相送。
“哼，你也就这时候当我是大哥。”程清肃冷哼一声，扬长而往。
扭头看着桌上崩落的碎片，程清璿素净的脸上又覆上阴郁。
明明冬祭宵禁，荣逸轩还是有意无意的碰上几伙来路不明的人，盘问之下才知对方初来京城、不熟禁令。
遣了最后波人走，东方已微微发亮。
宫里差人来报，说是皇上龙体微恙，辍朝两日，着礼部关照亲贵大臣在京中的日常起居、并饮食娱乐，都不必奏报。
凡是荣锦桓说龙体微恙，必定是犯了懒不想上朝，这三年中也屡见不鲜。
回府已是凌晨，荣逸轩冬祭的差事算是告一段落，往后胡大人和程程清肃会吸收来京大臣进行小祭奠、观摩皇宫的担子，他难得可同荣锦桓一样偷几天懒。
可一停下，心中便烦躁至极，坐在卧房快一个时辰，他荣逸轩竟毫无睡意。
才解开锦袍、想沐浴更衣，便自怀中跌落一物。
拾起，发觉是若芸给他的那本册子。
他曾见她废寝忘食、绞尽脑汁写这个，又想到她那日如此郑重其事的将此呈上给他，不由叹息：
即便是满本的倾心，此刻也是晚了。
他迟疑片刻，还是翻开一页。
字迹秀气隽永：王爷容禀
再翻一页，又是寥寥数字：恕若芸自不量力、写此玩笑之语，笨拙之见，还看王爷恕罪。
想起那日她躲躲闪闪才委曲递给他首抒怀之诗，他自唇边勾出抹笑脸，方才烦躁至极的脸色稍缓、冷冽的眼力也柔了几分。
再翻一页，字变得紧凑、密密麻麻的写满整张。
他慢慢翻看，却脸色大变：
这哪是什么玩闹之诗！
一字一句从京城河道淤塞开端论述，讲如何疏通、如何应对，而以此引出漕运之利弊、沿途借漕运走私、未加利用者等几种可能，漕运通则进贡及时、言传身教便能尽快落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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