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冰释前嫌（2/3）
“惋惜破之后，南疆起火，我不得再做停留。”程清璿叹息一声，似有遗憾。
若芸握着伞的手倏然松开，她泪眼朦胧的看着那白伞被风吹落湖中，感到自己一直以来的疑虑与徘徊已如雨水般尚未在湖中沉浮便悄然湮灭。
她抬手接着清澈无比的雨珠，顿悟这就是程清璿曾说的“无根之水”，恍然问道：“你来此取水，是用来调制药丸的么？见效如此之快，这是禁术，对不对？”
她对他扯出一个无比丢脸的笑脸，看到他默许般的合了合眼，不禁哀从中来。
这一回他没有答复，而是缓走两步到雨中，同她一起站在大雨之下，凝神而看。
若芸听着惊雷怒吼，恍然失笑。从一开端，她就想错了，她认为一切已经结束，所以无论如何，都感到自己是一个人，认为他赌气也好、往江南避而不见也罢，她看不到他的迟疑和挣扎，她只认为自己往了一个他看不到、不愿看到她的处所。
她朝他道歉他只欣然一笑，本来与她意气消沉、拒尽再看相比，一时的曲解根本无足轻重，他淡泊一身，也决计不会为此等事执着。
“进往再说，切莫着凉。”他见她失魂落魄的站了许久仍不动，便出声提示着。
“我是皇上的妃嫔。”她沉声开口，终于问出要害所在，荣玉芸的锥心呐喊尚在耳畔，“不配站在这里。”
程清璿闻言蹙眉，看着她虽鼓起勇气说着，可脸色却警惕而黯淡，不由低叹一声，温言道：“荣锦桓亲身废了你，你便不是嫔妃了。”
“即便不是，我也会让你蒙羞。”若芸提了口吻决然道，她深知自己即便与荣锦桓没有肌肤之亲，风言风语也足够让他为难，何况还有当日宫中争而不得的传闻。
程清璿缓缓的摇头，凝视着她苍白的脸色，安静而柔和的开口：“你在，我又何惧其他？”
若芸猛的咬唇，听他一字一顿，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尖刀刮骨一般让她痛极又释然，忍着眼泪轻轻隧道：“早知如此，我又何必烦恼……”
“我已同大哥约定，天颐的事一结束便带你回扶苏，交出尊主之位，所以，你无须担心。”他说着，注视而笑。
“程清肃说的竟然是真的……”若芸阖眼，任由泪水淌下，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可会同皇上起冲突？”
程清璿摇了摇头，语气确定的道：“荣锦桓不会硬来，这一点我十分确定。”
若芸下意识抬眸，眼见他笃定站着，惊觉他竟也有那浑然天成的魄力，不禁怔怔。
“进往再说。”程清璿伸手拉过她，规劝着。
若芸却不为所动，而是抬手解了湿透的外衫抛却，又拔掉发簪让青丝泻下，眸光闪耀，认真的朝他道：“我孓然一身、身无所长，过往一切剥离全无，即便只能伴你十数年，如此这般，你可会懊悔的？”
他坦然抬眸，笑脸雅雅，伸手抚上她的面颊，苗条的手指轻轻的替她拭往滑落唇角的眼泪，道：“无悔。”
若芸瞬间释然，挑眉一笑：“好，那我不要再喝那药。”
程清璿面色一沉，似不愿答应。
“我虽怕苦怕药，但即便一天喝个十几副，从此休养不得而出，也不要再喝这吹糠见米、损人利己的秘方。”她抓上他的手，央求道，“我也有我的执着。”
程清璿似乎考虑了会儿，才叹息着点头：“好。”
若芸看着他阖眼微笑，长长的睫毛投下暗影，雨水顺着他凝结成几绺的头发滴落，一个简略的“好”字在隆隆的雷声中低而清楚，她由笑变哭，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牢牢的搂住他的脖子。
兴许等这一步等了太久的时间，程清璿稍有迟疑，微楞下抬手轻轻覆上她湿透的散发，很久才将她紧拥，转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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