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两处情愁（2/3）
细细的洒在白笺上，过了未几时，上头便渐渐显出工整的极小字迹，末尾赫然盖着怀王府的印鉴。
他默默读来面不改色，将绸布翻转后头字体却是狂放潇洒，未盖印鉴倒是习惯性的点了两点，似乎书写的人很是不耐心。
他莞尔，怀轩墨将要紧的事都禀报于他，百泽倒是只关心着清肃何时回京、何时能有人分了他的事务往，还不忘写苏若芸受罚，他程清璿不管那他于百泽也不管了。
他兀自叹了口吻，看着黑暗中的烟雾出神，顶上的吊灯被风吹的忽明忽暗。
“尊主，何时出发？”仆从跪的久了，看着他颀长的身影终于忍不住开口。
“怎么？怕这次离开扶苏久了，长老又会生事？”程清璿眼力微转，这问题程清雯也问了，还引起众多人不安是真。
随从忙垂首，沉默以对。
程清璿面色忽冷，转身道：“他们不敢。”
“是。”随从恭敬答道，“属下这就往筹备。”
“不忙。”程清璿出声禁止他的离开，吩咐道，“让夏朱月再等一两月，这回先逆流而上，取道丰州。”
“尊主？”随从面露惊奇，但见他面色沉沉，只得点头从命。
待他促下了楼阁，程清璿缓缓踱步阁中，未几时便带着字条而出，照例在外头裹了细薄又密织的油绸，唤来红雀绑在它脚爪之上，又放下一碟吃食。
待他放开手，红雀立即挨到碟子边，边啄边伸展着翅膀。
程清璿伸手轻抚，湿粘的羽毛在掌温之下逐渐干透。
雨势渐歇，随着一声雀叫，红雀似划过的花火，迅速的消散在夜幕中。
程清璿叹息一声，伸手拧了拧眉心，眸中一抹哀色转瞬即逝，看向虚无的眼中又覆上了散不往的淡薄。
若芸半夜未眠，等真睡着了便深梦不止。
梦虽乱却沉，他曾和衣而坐伴她进梦，她分明觉着能够到他，伸手往摸着床边，既触不到微笑又够不到热和，重复之下她本郁郁，却感到周身冷凉不再、甚至有温热相陪，她便睡了踏实。
明知龗道窗外鸟儿叫了又散，可她下意识感到唯在梦中才干高枕无忧，迟迟不愿起身。
她翻覆醒来两次，总觉着哪里不对，眉头一皱霍然坐起，却见自己不是睡在院中的榻上，而是睡在内寝的床上，身上盖着曾披着的外衫。
她一扭头，只见一道明黄的身影挡在厅内，让她不得直视窗棂，可乍看之下却比白昼的日光更刺眼。
再一看，晓红规行矩步的站在内寝一角，噤若冷蝉，见她醒了忙朝她使眼色。
若芸一个激灵终于吓醒了，忙滑下床跪在地，忍着膝上的疼痛颤声道：“皇上……”
荣锦桓并未着帝王正装，而是一袭简略的暗纹白绸衫、着了明黄的纱衣在外，头发束了一部分在玉冠之中、其余皆随便垂散，斜靠在椅中半眯着，似是怕热扇着折扇，见她召唤，便坐直身，勾出一丝笑脸道：“醒了？”
若芸见他英俊又威严的容颜，回想起荣锦桓对自己的质问，回想起他失落的眼神，又记得他因吴美人而发怒，不由心生凉意：他此刻前来，莫不是心情不好，要将她问罪的？
她想着，忙低头叩首：“不知皇上大驾，臣妾罪该万逝世。”
荣锦桓才起身欲走近，瞧她才醒便这般恭敬又缩着，跨出的步子硬生生收住，盯着她的发顶半晌，才叹息一声，看向别处道：“看来，朕昨日是吓着你了。”
若芸闻言一呆，抬首便见他略带惆怅的看着内室屏风，顿时不明所以，忙对着晓红看了看院中，又看了看床展。
晓红见状，忙着急的摇头，又看了眼荣锦桓，比了个睡觉的动作。
若芸顿时感到汗毛倒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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