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两处情愁（1/3）
遍寻无果，若芸只得忐忑不安的回了朝露宫。
宫里是非多，这信中内容虽不得知，可若芸料想其中定有公主的表明心迹词句，若给人拾了往怕又要生是非，这一下她对公主可无法交代了。
虽抹了百泽给的药膏，伤口没先前那样绵密鲜明的疼，但夜晚安静她又心烦意乱，若芸睡了未几时便感到丝丝疼痛从膝盖、手心传来，让她辗转反侧干脆起身，兀自走到桌案前点了灯，写写画画。
起初她因夜不能寐、丧失信件而烦躁不安，执笔添墨字不成句；吴美人恩宠一时却黯淡结束，她描画春花却绘的七零八落。
若芸干脆丢了笔，翻看案上无聊的书卷，不想字字句句皆不进她心里，瞧见那一笔一划满头脑尽是那日他替她提笔捉刀的情况，这下手中的书看来看往满目皆成殇。
她苦笑，又扔了书卷，将脸埋进双手，这一按手心吃痛她又不得不放开。
“本来如此。”若芸喃喃自语，终于叹息一声，颓然趴着。
她前事尽忘三载，在楚府受表妹欺负，认为这就是人生所痛，却不想更痛的却是想念，淡而无味、行而不察，却避无可避，在平庸安稳的表象下能借着二三事让她豁然知晓什么是相思之痛。
可即便知晓又如何？
即便她能当场迎着荣锦桓的质问、实话实说，一切都可更改么？
假如可以更改。她必定第一时间告诉爹爹不要做傻事，只要再等等太子便会即位、天颐便会迎来转机；假如可以更改，她必定在他伸出手的时候尽不迟疑的随他离开；假如可以更改。她甚至不愿选择忘记——假如几年之后还是这般结局，她情愿赌上一把，赌终能如愿以偿。
惋惜哪来的假如……
她如今，连程清璿身在何处、所做何事都不知，就更不知他是否真的恨自己，她竟连怯弱的公主都不如，到头来竟没能看清自己、不敢往看。待她看清已然太迟。
见到荣玉芸拿出那信，她必定是爱慕和嫉妒吧，爱慕她能为情英勇。嫉妒她未曾嫁娶尚有机会……
若芸重重的叹了口吻，虽难过至极，心情却比先前好了不少，唏嘘自己也有今天。会像一个小丫头一般看眼欲穿。会如后/宫争斗的妃嫔一般会爱慕嫉妒他人……
若芸重新展开纸，蘸墨舔笔，循着心中所想竟将八律一挥而就，随后捧着墨迹未干的纸张往到院中，衣袖微扫卧榻便仰面躺下。
她毕竟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子而已，所以，她如此地步，未尝分歧适。
宫灯已暗多时。方池中莲已盛开、淡蕊清香，她仰卧看着满天星斗。记得小时候娘曾同她说，天上的星皆是故人所化，她如今瞧着苍穹，却找不出爹娘的星位来，恍惚间爹爹的严格慈爱，娘亲的温柔温柔都与清璿的温和一笑那般，已然随风离她而往太久太久。
凉风习习，虫叫声声，她眼下思念爹爹，思念那无忧无虑的日子，也思念那红枫林中执她的手教她抚琴的他。
若芸思绪深沉，柔肠百转后只余叹息，困倦袭来便阖眼睡往。
火红的雀鸟在细雨疾飞，穿过浓浓的雾霭便回旋而上，过了一处陡峭又俯冲而下，叫叫一声落在雕花玉栏上。
夜色深沉，露水浓重，一人伫立于楼阁上，面朝远山细雨，被这一声鸟叫吸引，他蓦然回想，掌心向龗上伸出手来。
红鸟扑领翅膀便落到他掌心，抖落一身雨珠，渺小的腿上赫然绑了块油布。
他轻轻解下尚未展开，身后已有着暗色袍、面容秀气的仆从朝他跪拜，道：“尊主，船已备妥。”
“嗯。”程清璿淡淡应声，打开字条便见油布内又裹着白绸一张，除了雨水打湿的暗处正反皆无字。
他沉默片刻，自袖中取出一瓶药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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