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忆江南 四（1/2）
五两银子一包的迷药果然威力不，昏睡之际不辨黑白,林慧容醒来时见四下幽暗,影幢幢，空气污秽难耐,呼噜声、呻吟声、耗子磨牙声、蚊子嗡嗡声交织成一片,显见不是什么好环境自己正坐地上,身子倚着一面石壁，地上冰凉，石壁凹凸不平,硌得难受
林十五枕着她的腿,将身子踡成的一团睡觉,她不忍惊动,不去想麻木的已经不象是自己的腿,微微叹了口气
她叹息声虽低，看似睡着林十五不知怎地听到了，腾地跳起身来，因起的太快气血运行不及，眼前漆黑一片，摇摇晃晃的要倒他自己连忙蹲下，伸手去扶石壁——触手绵软，蓦地知道扶的地方不对，羞得耳根也红了，幸而她瞧不见
林慧容似若未觉，握住他扶错地方的手，拉他来自己身边坐，压低了声音道：“这是什么地方？”
她凑的太近，唇瓣开合间几次触到他的耳朵，林十五定定神，轻声道：“砀山县衙的大牢里——因闹市持械行凶，被逮捕下狱，现是清早，大概今天白天就要过堂定罪”
林慧容万料不到还是被强盗倒打一耙，她苦笑道：“老娘越混越回去了，坐的牢级别这样低”
林十五还想等她的主意呢，谁知她第一句点评就是抱怨县衙大牢级别太低——想也不奇怪，这威名显赫，又娶了皇子，大约坐牢也是皇家御用的，因悄声笑道：“姐姐委屈了”
林慧容又道：“为什么不把分开关？男女有别哎”
林十五苦笑道：“这个地方是收押临时犯的，不定拎出去就被咔嚓了，或者打一顿板子就放，分什么男女，姐姐是想……”
难怪空气如此臊臭难耐，林慧容晃晃肩膀，活动下手指，苦笑道：“老娘是明，不干那事，哼”
迷药的效力还没消，然而这伙强盗好死不死，竟然用慕容家的迷药偏又没弄清楚药效——虽然同属迷药类，同样有初次服用令昏迷的效果，但这种五两银子一包的“碧玉化功散”是专门消散武林高手内力使用的，与“蔷薇软筋散”服之持续三天手足痿软不能动弹完全两码事
林十五起关于这女的传，觉得血液里象是有什么东西要沸腾
栅栏是精铁所铸，才拇指粗细，林慧容走近时不心踩到几个，嚷嚷声几乎要把整座牢房的都要吵醒，她只轻声了一句话便将这些的愤怒平复，“想出去吗？”
这时节衙役们都还呼呼大睡，何况昨日是朱班头大喜的日子，没有去的也得了份酒肉，喝的醉死天时地利和，正宜越狱，林慧容以左右手分握一根栏杆，喝道：“开”
果然应手而开间距虽不足一尺，但足够侧身而出，林慧容回身向林十五道：“去不去？”
林十五轻笑道：“去，一个这儿怕黑”
牢中有些想起昨天这两才被扔进来时，这女还没醒，他们联合欺侮两，那少年虽然力气不逮，守护这女的模样却叫想起荒坟岗子上的狼，偏这会他又乖巧的象只猫——猛然间打个寒战，只恨着胁下未能生双翼，爹妈少生两条腿，不能从消失
看守的衙役一共四个，林慧容赏了每后颈一记掌刀，大概都可以昏睡到今晚这会正是黎明前最昏暗的时候，偌大个砀山县衙不见一走动
林慧容深深呼吸，低声向林十五道：“想那个……嗯，知道哪里不？”
林十五憋笑道：“找找呗”
跟他们身后的这才知道，这女掰开牢里的栏杆，竟然只是为了出来寻茅厕，哀怨声立时响成一片
林慧容回身见这么多还跟着，笑道：“哎，该散散了啊，趁着这会没，别扎堆——老娘可不是要越狱，一会还回去的”
大半都散去，还有几个精明跟了一会，发现这女解了手果然慢吞吞的往牢里走，这才知道她所言非虚，只余下林十五一个跟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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