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小白(1/3)

迟渊轻步靠近烟霭花丛,“阿弥陀佛。”他的开场白。

翠色纱衣碰落了零星蔷薇花盏,她旋袖回身,眸光触碰到对方时,溢满惊讶,“呀,白,你何时剃了光头当了和尚了?”

迟渊大师亦愕然了,想必他没料到情丝的世界里,他碰到了情敌。这个情敌唤作白,乃是七青梅竹马的邻家哥哥。

阎如采因年少学得一身翻墙功夫,近身搏斗也很精通,故而天下男子皆对她避而远之,唯有乞丐愿意将她娶了当干粮,不,当媳妇儿。后来这姑娘不翻墙,改玩刑具,自然没一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敢爱慕她。

可这情丝里的七姑娘不同,生得伶俐俏皮,又调得一手好香,自然是十里八乡风流公子们的梦中闺人。这七姑娘因父母过世得早,幸得邻家哥哥白照拂,无以为报以身相许的戏码并不陌生。眼下已与白交换了定情信物。

如此来,迟渊前来勾魂的简单行为,已上升为夺人所爱再与其私奔这种风流佚事上来。

这真是太难为没有恋爱经验的和尚了。

栅栏院百花绮绮,暖香融融。青瓦房檐上停着一双燕子。

檐内,下了私塾的白正与对面端坐的迟渊大眼瞪眼。

不知造化弄人,又或是阎如采的情丝太过妖孽,这个白竟与迟渊生得分毫不差的脸。

阎如采与七同一张面容不难理解,迟渊与白同铺一张面皮,真是撞脸撞得这么和谐。

白从木墩子上站起,原地转了几圈,压着眉头质问,“我蓝家乃九代单传,你打哪冒出来的?”

“一过客而已。”

“既是过客为何赖在七姑娘家骗吃骗喝整整三日,你是何目的?”呲着牙的白很敏感。

迟渊简简单单两字回复:买香。

入了情丝后,迟渊脑子转得还算可以,他以买超超超大量香囊施予香客为由,轻松住进了七家的柴房。

白再磨磨牙,“蓝公子我会密集密集地监视你的,你这和尚若生出一点贼心,我就将你咔嚓咔嚓了。”完素白袍子一甩,打算闪离。

“公子姓蓝,为何称呼白?”迟渊似乎对这个长得同自己撞脸的家伙,有些兴趣。

白再抖抖白袍子,温柔斜睨一眼宅院里百花丛间调香的七,“我们家七给取得,哼。”

迟渊见白衣胜雪的公子言行潇洒任性,如野狗撒欢般离去,他抚了抚眉骨处。

那张脸,看着真窝心。

这白公子来也是个人才。年纪尚浅才情卓绝,诗词歌赋信手拈来便成绝句。三岁时便以一首五言诗冠绝乡里。后入京赶考中得探花及第,他却借口辞去官职返乡教书。他时常在七耳朵根边上叨叨:你不肯进京陪着我,我怕豺狼虎豹将你惦记了去,所以才辞官黏糊在你身边,七你要对我负责。

才华横溢,豪放豁达,泼皮无赖这三个词便诡异且完美的交融在此人身上,白,真是个人才。

此处不得不当年白那首五言诗因忒通俗忒接地气而经久不衰流传至今:窗前一只羊,疑似白月光。抬头取柴火,低头烤全羊。

日里,迟渊帮着七修剪花草,白将私塾里的一众崽子们轰来凑热闹。

夜里,迟渊帮着七扎香囊带子,白牵着条大黑狗过来监视,时不时将大黄狗的毛揪上几缕并谆谆教导:黑饿了罢,甭矜持,瞅谁不顺眼啃上去就成。

闲暇里,迟渊帮着七晾晒花瓣,白腰上缠一条大花蛇溜达过来。自然,七问他这又是什么新造型。他朗朗一笑解暑,后又拍着蛇头循循善诱:大花我养了你七年,是该孝敬爹爹的时候了,快将绝技展示给贵客瞅瞅,露个尖牙吐个信子再喷个毒液出来……且时不时将大花蛇往迟渊肩上搭过去:“给你玩玩,解暑。”

……

再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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