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一章 若芸（1/2）
天昊三年，秋。
“若芸，你倒是快点！仔渺小姐追究你慢手慢脚的，喊了吴妈妈关你起来！”一个丫头扯了嗓子叫嚷着，白了一眼就端着花盆走开了。
“是……”院子里头，一个十六七岁样子容貌的姑娘应声，浅笑一下，轻轻甩了下酸疼的手臂，举起湿漉漉的衣物挂绳索上往。
她双颊被风吹的脸色略白，俏丽苗条的手也指关节通红，消瘦的脸庞却是明眸皓齿，尽管一脸倦容，却掩盖不住那份渐渐展露的清丽容颜。
几乎是不敢怠慢，被唤作若芸的女子赶忙做完手上的活儿，几乎是下意识的抬手理了理额角的碎发，吴妈妈的声音却紧接着再耳边炸开：
“逝世丫头又在发什么呆！小姐叫你！还不快往！”
一转眼，身材略肥硕的吴妈妈正双手叉腰虎视眈，手中握着藤条正往这儿来。
“这就往！”若芸吓得吐了吐舌头，赶紧一溜小跑出了后院。
穿过回廊，直到再也看不到那凶神恶煞的脸，她才停下喘气。
“小姐……”一个比她稍小的丫头端着碗碟怯生生的从房中出来，红扑扑的小脸上干燥的起了皮，寻常的佣人打扮，见她来，便唤了声。
“嘘……”若芸忙上前捂住她的嘴，瞪了她一眼，“莫再这样叫了！被人闻声，又要免不了一顿打。”
丫头咋舌，忙点头，附在她耳边：“那个讨厌的楚如兰喊你往呢。”说完便四顾无人，溜走了。
她叹气，这丫头叫晓红，自从进了楚府便与她同吃同住。，尽管她俩的境遇都不甚凄苦，可见她饿着，晓红是挨打也要给她送往吃食，她活儿多干不过来便是小红趁人不备抢过往干的。
而本来进府之前，晓红一直都是她的丫鬟……
才想到冰山一角，心便疼了起来，她摇头摒弃了那思绪，伸手敲门：“小姐找我？”
“进来。”里头传来楚如兰稍稚嫩却神气的声音来。
她推门而进，却见大秋天的，楚如兰却身着翠绿的衣裙，小脸被警惕的用胭脂装饰着，头上的珠钗插了个遍，正拿着镜子打量着自己的俏丽脸孔。
若芸在心里白了一眼，楚小姐生得不差，若是干干净净斯斯文文倒也俏丽可人，偏偏学着时下的浓妆艳抹，着实――她努力的想形容，可一见着楚如兰擦了粉的脸便想笑，只能偏了偏头憋着。
楚如兰冷哼一声，瞟了她一眼又盯着镜子：“若芸啊，这转眼就快冬祭了，这府上也要摆几桌，怎么的我也要漂俏丽亮的，你说是也不是？”
“是。”她垂首，恭敬的答道。
冬祭便是祭神，多少年没时兴过的东西，这新皇倒是讲究这些，可冬祭是皇家祭奠，楚如兰要在家摆上几桌，她是弄不明确，也不想明确。
“那好，本小姐现在要添新衣，你往长安街上的锦衣坊走一趟，帮我订些布匹回来。记得成色新、花色好，若我不满足可要叫吴妈妈赏你几鞭子！”如兰对自己这主意甚是满足，这变着方法为难她真的是府上最有趣的事儿了。
“是。”她点头又恭敬的答道，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却抬头道：“舅……老爷禁止我外出，小姐您怎的忘了？”
楚如兰心下暗叫不妙，却硬着头皮指了指眼前人：“你竟然和我顶撞？！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允了你的，我爹怎会反对？何况……”她眼珠转动，终于找到了好说法，“你也不瞧瞧你现在，走出往说你是苏若芸，鬼才信你！”
“遵命……”若芸答着，脸色苍白了些。
才领了命一只脚跨出门，后头又传来了楚如兰的补充：“对了，府中的车马都外出了，记得快往快回啊。”
若芸生生收住脚，抬头看了看正午的天：好个“快往快回”，这楚府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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