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二十一章 冬祭（1/2）
十一月初一凌晨，晓红是起的最早、最繁忙的那个，一双巧手不停的在若芸脸上画着，又尽不客气的再将她的头发加高加重。
这两日眼睁睁瞧着自家小姐时而唉声叹气、时而呆坐不动，有时又忽然看着某处微笑，有时又愁眉苦脸，小姐没病，她这个当丫头的都要疯了。
幸好小姐这么一打扮，眉若柳叶眼似繁星、容光焕发肤如雪，她是一百二十个满足。
正当晓红合掌观赏自己的“杰作”时，若芸这才瞧见铜镜里的自己发髻高挽、珠钗满头，活像个大大的招财树。
伸手就要拔，却听晓红一声尖叫：“小姐不要！”
紧接着，铜镜中涌现了晓红哀怨愁苦的脸。
若芸心有不忍，还是尽不迟疑的将珠钗拔了一半，晓红欲哭；又命丫头将垫高的发髻拆平，晓红垮下肩来；拿着帕子将脸上堆着的粉拭往大半，晓红终于忍不住了：“小姐！别的小姐们都是珠光宝气花枝飘扬的，你……你……”
“晓红，你家小姐我，是往吞没在人群中，不是往争奇斗艳的。”若芸一字一字说教她，无奈轻笑。
“对哦……”晓红努嘴，她竟忘了这一茬，单单记着要把小姐打扮的艳冠群芳，“可是这大典，各国使臣都要参加，有点名看的人都带着家属往，那楚如兰……”
若芸脸色微变，拉过晓红静静道：“放心，咱们必定离她远远的。随王爷的轿辇出行，自然不用和京城府尹在一处呀。”说完冲她挤了挤眼。
晓红呆了下，忽然心领神会的笑了起来。
“就替我取件绾色的衣裳来。”若芸心情甚好，看着收拾停当的自己，发话道。
“好，但是小姐，外头可要加纱衣秀珠衫和披帛。”晓红答复着，也不等她答便促跑开。
“鬼丫头。”若芸摇头。
“快点儿，都要迟到了！”荣瑛皱着眉催促着丫头们作最后的打扮。
今天的她一袭红色的衣裙，袖口领口皆是彩绣的荷花，下摆缀着几个铃铛，只要一动便叮当作响，头发盘成复杂的双髻，缀以珍珠发插和点翠步摇，走一步便晃几下，很是惹眼。
摸了摸头上的发簪，看着镜中秋波流转的黑瞳，荣瑛满足的勾起了红唇。
肩舆早就在府外候着了。
负责郡主起居的小翠忙督促她赶紧上轿，迟了可是大不敬。
荣瑛吐了吐舌头，却是一脸不快：迟到大不了丢了哥哥的人，可哥哥早就带着苏若芸早早出发了，却让她一个人前往。
偏心。
心想着倒是不敢再耽误，忙低下身钻进了肩舆。
待轿帘落下，一行人促往京城远郊的冬祭祭坛奔往。
与往日的冷清不同，本日的皇家祭坛格外热烈。
祭坛三面环林一面环水，面对京城西郊的镜湖，两边设有与祭坛相配的分坛，侧面则建了几处殿堂。
今天的正中的天台早有明黄的旗子插着，过道却是清扫后展上了地毯，地毯从几里开外一路展到祭坛台阶下，等着天子亲身登坛祭天。不知哪里弄来的各色花朵将祭坛装饰一新——仿佛这不是冬天而是初夏。
祭奠用的香烛、羽觞一应俱全，离宫的酒水菜肴也早就筹备妥当。
天颐王朝第九位天子——荣锦桓登基三年来首次恢复冬祭，因此办得格外隆重。
亲王与王爷、大将军、首府大臣居于地位前列，重臣、大学士居于次列，处所官员位于三列，名门看族则位于末列，社会名流皆以参加天颐王朝的大祭典为荣。
除此之外，祭坛四周早已清场，想看热烈的老百姓只得远远透过御林军的人墙看到那明黄的旗子尖儿。
荣瑛来得迟了，只能促绕过人群，在边上落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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