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手足之情（1/3）
荣逸轩在离她几步远处站定，触目是她独自坐着、抬头看月的寥落身影，并未答复。
“还是王爷明知酒不会逝众人，才喝的？”若芸眼力闪耀。
“浑身僵直、不能视物言语，却仍能听的到声响，这般伎俩想必是出自怀王。”荣逸轩沙哑出声，嗓音如卸了盔甲般有些无力。
“正是。”若芸终跳下木桩，转身看着他前襟尚留的血迹，幽幽的道，“王爷真的感到，我是来杀你的么？”
荣逸轩盯着她变幻的脸色，摇了摇头：“本王认识的苏若芸不会如此，何况你并未正面答复，我将计就计只是想知道，你到底要如何。”
若芸脊背微僵，想起他喝的那般尽不迟疑实在让她惊到，但他到底赌赢了她不会真的杀他，不禁兀自一笑，低低叹道：“经金殿与天牢，王爷果真心思周密不少，想必应是明确，皇上对王爷仍有手足之情。”
“你是皇兄的说客。”荣逸轩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背影，沉声道，“劝酒是辅，让本王与母后相见，好让本王逝世了反扑之心？”
“王爷认为？”若芸这回尽不撤退，安静的凝视着他越发沉稳的面庞。
“若当初金殿得手，本王并不会手软。”荣逸轩答复的干脆。
夜凉如水，若芸忍不住抱了抱双臂，眯眼看不远处的火光跳动，道：“王爷还能再得手一次。顾大人带来的印鉴虽不是玉玺但也货真价实，只需拟好禅位急诏、盖上御印。这兵荒马乱之时王爷即可名正言顺的挥军。”
“或者情愿还朝？”荣逸轩抬手出示顾尹昭的折子，哀凉而笑，“金殿谋朝篡位一事可以是皇兄的仔细安排。劫囚西逃一举也能是诈敌之策，皇兄给的好退路倒认真堂而皇之。拿母后将我的军，我便可将前尘往事一笔勾销么？”他说着，将折子攥紧。
“你错了。”若芸听着他的讽刺，立即否定，复看他道，“皇上让我做的事。只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我带太后前来，皇上并不知情。且那鸩酒……”她提了口吻。万分郑重的道，“的的确确是当初皇上给‘荣亲王’备下的。”
荣逸轩听罢嘴角微动，握着折子的手缓缓垂下，眼力幽然深沉飘忽远往。
“御印也并非使诈。”若芸叹息一声。还是打算说全。“实不相瞒，皇上亲征所带人手不足，现被困宣州交界，顾大人接了密报也秘而不发。王爷即便不挥军进京，再过段时日想必能坐收渔利，宫中的常公公再在诏书上盖上玉玺，与王爷的御印诏令两处一合，这天下便是王爷的了。”
她说的轻盈无比。一字一句如鸿毛飘飘，却也如巨石滚落般砸地震彻。让荣逸轩张口结舌、不敢置信的看她。
若芸轻声一笑，颔首道：“皇上虽看似冷血无情，却到底顾着手足之情，当年软禁先皇后、除掉外戚，也是玉成了王爷你。若芸斗胆一问，倘若当初即位的是王爷，你可会认得清人、握得住山河？”
荣逸轩干脆阖眼，双手微颤化拳。
“我也斗胆猜测，王爷大婚之日，皇上布下网罗密布也是无奈之举，毕竟清平教的动作，谁也无法猜测。皇上削了你的封号，也并无传位子嗣的打算，眼下朝中皆是能人，晋王与定州都是时间问题，王爷即位也不会如早年那般凶险了。”若芸说着，忽然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荣逸轩沉默多时，忽然仰面大笑，笑罢无声，哀凉浸染。
“事到如今，本王可还有退路？”他脱力般扶上桅杆，将顾尹昭的折子扬了扬又再度垂下手，颓然道，“我看到母后的那一刻起，我便知自己这几年根本都是可笑，到头来不仁不义的是我，有情有义的却是他！”
若芸瞧着他的失魂落魄不禁有些怔怔，她虽将道理分析透彻，但多半都是自己推敲而非荣锦桓亲口诉说，皇上到底是心甘甘心的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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