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章 君之疑惑（1/3）
荣锦桓明明听到她的叫嚷，仍目不转睛的看着廊檐上滚落的雨，依然没有动。
若芸几乎瞪圆了眼睛看着他，四下张看也没见谁，揣摩着这回廊离乾元宫、玉合殿都近，不禁猜测他是否又朝堂受了谁的气、已经气得方寸大乱，所以才未着秋裳乱跑来这里淋雨。
可一靠近便感到一股冷极的冷意从他身上传来,若芸愣了那么会儿，迟疑再三还是伸过伞到他的头顶：“皇上这是怎么了？”
油伞撑得一方干热，荣锦桓的视线似乎被遮，这回倒是收了眼力，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哑声道：“朕时常在想，可是真的有神明？若有，为何朕在这里，若无，为何朕又在这里？”
“应是没有的。”若芸想起自己也曾问程清璿同样的问题，不禁脱口而出早已知晓的答案，但忽感到言语不妥，连忙纠正道，“虽说万事存乎一心，有时却成事在天，因此也可能有。”
荣锦桓听了她的答复还是没有看她，取而代之的是更加黯淡的脸色，和长久的沉默。
若芸一手高拿着伞，一手提着宫灯，未几时便感得手臂酸的很，可荣锦桓给雨淋了个透居然单衣迎风一点都没有退缩的意思，让她下意识认为他是疯了，可转念一想他近日种种，接洽起莫昭仪的事，她猜十有**他是因子嗣一事烦闷，这么一来她又不知如何安慰。
若芸扭头看了看无人的回廊，估摸着巡夜的羽林卫一时半会来不了。可放着堂堂一个天子在这里淋雨生病可不是措施。
“往找常公公来，再吩咐让将军夫人代请太医往乾元宫，让许昭容吩咐乾元宫筹备热水。我这儿无奈，一会儿就会回朝露宫。”她不等荣锦桓出声，干脆来了个先斩后奏，听着那三声飞快的响动，不禁莞尔。
“你吩咐人倒也快。”荣锦桓终于开口，虽说着嘲弄的话，可语气却无半分喜悦。
“皇上明鉴。您是万盛之尊，若有个伤风咳嗽，只怕有些人就要伤筋动骨。”若芸诚实的答复。看他还是持续保持沉思的样子容貌，不禁暗暗叫苦不迭。
“朕——不过是被上苍抛弃之人，如何又是万盛之尊？”荣锦桓幽幽的答复，缓缓的转过脸来。看着她的戏谑眼神仿佛是对自己的轻贱。
若芸被他几乎是自言自语的话吓了一跳。想起他儿时曾被父皇鞭策又被母后疏忽，登基后又逆父母而行、破除先帝时的纲纪，大动朝堂、西征内治，而嫡亲的兄弟反目成仇、旁亲的王爷揭竿而起，后妃勾心斗角让他至今未有子嗣，倒的确是像极了被上苍抛弃的孤家寡人。
念此种种，她便觉着他此刻全部人都要陷进昏暗中，忙提了宫灯替他照亮。委曲露了个笑脸来，轻声道：“自古帝王常自称‘孤’。倒也是寻常事。只是皇上此言差矣，帝王登顶一览众山小，的确高处不胜冷，但扶苏壮盛一时也终落幕，天颐也并非唯一的国。皇上是皇上，有的因天生皇家，有的却靠力挽狂澜、凝聚起新的国家。”
荣锦桓听着她说，凤眸渐渐的眯起，看着她仿佛看另一个苏若芸般既陌生又熟悉。
“除却扶苏后人，皇上以一己之力召集贤良，又从善如流、扛鼎天下，便是最好的天道。后/宫嫔妃尔虞我诈，不过是过眼云烟，想来这次事后，再也不会有人胆敢谋害皇嗣，皇上大可不必介怀。”若芸尚不知他的所想，只当他有所触动，持续规劝着。
“这么说，倒像朕是怨天尤人、不辨是非。”荣锦桓的表情终于松动，随着长叹，冷不防便伸手握上她抓着伞的手，进而十指紧扣、凝眸打量。
“皇上？”若芸触到那冷得像冰似的手，下意识浑身一颤，将宫灯扔出了颇远，看着灯光在雨中熄灭，若芸心中暗叫不妙。
她明明先前还情绪低落，便不由自主来了个滔滔不尽，顺带替自己壮胆打气，可眼前的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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