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龙华山庄（1/3）
“带他下往。”百泽抬了抬手，立即有人进来将李慕往外拖。
“饶命啊，饶命啊！”李慕下意识的磕头，为了这个女人他统共得罪了三个大人物，悔得肠子都青了，眼下不知该向谁求情才好。
等他鬼哭狼嚎的被拖到门口，程清璿却出声道：“暂时留着他的命。”
“嗯？”百泽挑了挑眉，眯着眼瞥了瞥呆住的李慕，又看了看程清璿，目露黯然，“由于他是定州太守的儿子？”
“不，由于只有她可以定他的罪。”程清璿说着，缓缓的拔除最后一根银针，反手转动手指，那银针便像看不见的利剑一般射向门口。
李慕一声哀嚎便瘫软下来、转动不得。
百泽见他颈后中了那穴怕是从此要半身不遂，蹙了蹙眉，嫌弃的抬手让人拖他下往，诧异道：“我认为你会立即杀了他。”
“假如他敢有逾矩之事，我的确会立即杀了他，眼下他还不配。”程清璿语气森冷，收起银针，又细细的替她把脉。
“你怎么知道？”百泽抱着手往返踱步，听着他耐人寻味的答复大感意外。
“她脉象并无此方面异常，且我替她验过伤，否则也无从下针。”程清璿淡淡的答复，眼眸又瞥向她脖子上仅有的几道红痕，一时间又眼力森冷起来。
“喂喂……”百泽为难的咳嗽了几声，他虽隐晦的答复，却也慷慨的承认。想来程清璿如此多半是想通了，放在平时可能半句话都不会多说。
不过若芸并无大碍。他倒是放心不少，看着她比昨日好很多的气色。百泽总算舒了口吻：“还有其余人……”
“其余人，你且审了自行处理吧。”程清璿按着脉搏似有烦躁，急忙吩咐道。
“是、是。”百泽看了看天，又打了个响指。
这回侍卫们抬进来几个大柜子，柜子横隔密布，上头都刻了铭牌。
“这业城药展里有的药都在这里了，你要什么自己拿，再多的品种可是找不出来了。”百泽指了指几百个格子的药物，如是说道。
程清璿这才站起身。急急的在药柜子上寻着药物名，仿佛周遭的其余都与他无关。
“清肃要是知道我们这么大动静，早晚要气逝世。”百泽苦笑着，走到床前看着若芸，发觉她虽病着却并非气若游丝，相反有一种莫名的笃定缭绕在她眉间、唇旁，似乎这一切不过是个考验与门槛，她跨过往了便能一路无阻。
百泽惊异于自己的创造，想起她一字一顿说着自己叫“苏若芸”的情景来。大约明确了几分。
只是她红润的脸色不太寻常，似乎正在发热。
“药材不全，少了八种草药、三种动物药共十一种，你料理完这里就跟上来。”程清璿一会儿工夫已经将数百种药名看了个遍。转身对着百泽说道，“我要带她回龙西岳庄，那儿是地气所集中处。柜躲药物也颇丰。”
百泽脸色一凛，颔首以答。
正如百泽所猜测。若芸昏睡中倒并非苦楚，与躺在冰冷的永安宫中相比。她既非失看也非哀伤，却是像在薄雾中不停的沿河而行，缓慢又从容。
只是她无论怎么走都万籁俱寂，河中的花灯随波飘着闪闪发亮，同她擦肩而过的人群无声无息，大多数看不清面庞且身影含混。
她虽不知身在何处、是否还在祭河神的花灯会上，却直觉自己必须有勇气走下往，若结束应会落进某个她所捉摸不到的处所，若回想后退便必定会迷失在这里。
至少眼下，她始终未曾离开河岸，也未曾迷失方向。
只是在这空灵而安静的情况下，她每走一段便能时不时的听到有人在召唤，她不断定是不是在叫自己，只能答复自己的名字。
而每每答复，她都能感到河中的灯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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