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记忆情深（2/3）
让人印象深进。
她羞红了脸，争辩说彼时年少，她不是故意的。
他们一路说着走着便到了京城的后山，累了便在石头上坐下，俯瞰京城的万家灯火，还有七巧节拉起的排排灯笼燃放的壮丽烟火，人头攒动的长安街上尽是各色的裙子，雨早就停了，半月羞赧躲进云层，天顶的银河明亮万分，星星像是要坠进人间一般低垂着。
她话匣一开，顿觉轻松无比，叽叽喳喳的说着小时候的趣事，又时不时谈及快要及笄，爹爹管她甚严，逐日安排师傅督促她学这学那，让她无暇玩耍、不甚苦恼。
他看她烦闷，破天荒说起了自己的事。
他说他来自很远很远的处所，出身开端便有能人围绕，却无人密切。他天天读书颂词、研究学问、研习术法，从未有过如她那般尽情欢乐的少时。带他长大的母亲逝世后，他学问、才干渐长，四周人待他越发恭敬，外人如此，兄弟也如此。也只有她，那时敢勇敢的揪他头发，敢不怕逝世的摸他的脸。
他笑着看她，眼珠不似先前那般深奥，却明亮如星辰。
她听着又吐舌头、又缩脖子，恨不得找地洞钻下往。
再后来，她缠着他吹起了玉笛，笛声时而清越婉转，时而如炊烟般袅袅，旋律婉转奇怪，不像是师傅教给她的那几首。
她听着醉着，赞叹他技艺超群，静静将他微闭双目、安静淡然的容颜记在心里。
他却面露寂寥，说生命流逝如落花。
她只当他没由来的赞叹，全然不知他另有所指，嘴不服输，说着落花也有蝴蝶青睐，像他这般的人，决计是有神明保佑的。
他听了，诧异万分，旋即一笑将她心神勾往。
她张嘴无言，听他说若得空了，便可来后山看着京城、看看星空。
她连忙答应，看着他落寞的容颜和那超出一切、看向虚无的眼力，分不清这到底是花园里的程王爷，还是她弄错了人。
回府已是半夜时分，晓红挨了罚、父亲发了怒，爹娘问她往了哪里，她却闭口不答，只说是玩的忘了时间。
她被迫抄写《女戒》百遍以抵莫大的毛病，尽管如此，她还是欣喜的，欣喜能再遇龗见他。
只是她被严加看管起来，逐日服侍她、盯着她的丫头轮班换，她一直记着往后的，可总是无法脱身。
直到半月后，爹爹进宫往了，她让晓红假装小姐读书，自己扮成丫头，趁着下人不备、混进外出置办货物的人中溜出了府门。
她凭着记忆找到后山却不见他，只有凉亭风吹纱扬，一把蕉叶琴放在正中，琴桌上有一方雕着祥鸟的香炉，缕缕青烟从镂空花纹盖中缠绕而出。
她四顾无人，便拨了几根弦，顿觉音色明亮清越。
她欣喜之下干脆落座，边想着他先前演奏的那曲子，边断断续续的弹。
教琴师傅总说她悟性不高，最简略的曲子都弹的很生硬，每每她练琴都苦不堪言，盼着教琴师傅能偶染风冷、少了她的课。
可眼下她却懊悔极了，只因琴技不佳，想复原他当日的曲子却不能，越弹心下越是着急，不一会儿便额角渗汗，可琴音依然不甚连贯。
忽然有纤长的玉手自她身后来、微凉的手指覆上她葱白的手，轻轻拨正她用力的手指，慢慢向前推出，那一声琴音刹那间清润了不少。
她扭头，却见他不知何时到来，一手背着身，一手纠正她拨弦的姿势，白净柔和的脸庞离她的鼻尖不过几寸，让她瞬间愣在那里。
他回头看她，一笑竟能如东风扬起，将她心中的着急驱散干净。
他说她并非无禀赋，只因天颐如今拨琴方法皆是用力、以求力震商羽，若能放松指节、轻推轻勾，即便曲子极快也能声声出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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