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妈妈再见（3/4）
余小西就着蹲着下身子，手放在她的肩头，说：“好。”本来想抱抱她的，忽然很怕自己这一抱就忍不住也将她带走，终极只能硬生生松开她，举起手挥了下，说：“糖糖，跟妈妈再见吧。”
“妈妈再见。”糖糖挥着她的小手，看着妈妈的眼睛忽然很想哭。
余小西起身上了车，再也不敢转头。
糖糖小小的身子一直站在那里还没有出租车高，引擎发动的时候，兰嫂将糖糖往后面拉了拉，牵着她的手，说：“糖糖，我们回往吧。”
糖糖看着载着余小西的车子离开，忽然挣开兰嫂的手，朝着出租车追往，喊：“妈妈再见。”喊完之后，忽然就大声哭出来：“妈妈再见。”
糖糖再见。
余小西在心里说，早就已经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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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家老宅到民政局只有三十分钟路程，车子停在路边，她却坐了很久。直得手机在包里嗡嗡地震动起来，她打开车门下了车。
今天办证的人蛮多的，结婚登记那边排着队，倒是办理离婚的这边只有骆少腾。人多的时候尚且如鹤立鸡群般醒目，此时，余小西自然一眼就瞧见了他。
四目相看间，仿佛已经没有任何话可说。
法院的判决书下来了，手续也十分简略，协议上签了字，钢印在离婚证上一盖，两人便再无瓜葛。
余小西握着那个本子，走的比骆少腾要潇洒，坐进出租车后直奔机场。
夫妻一场，竟是连句再见都没有说。
实在有时候不是不痛，而是痛不愿意他或她瞧见。
这世界上最大的哀哀不就是那样吗？最在乎的人却不在乎他/她，既然无论多么痛都得不到在乎，所以又何必表现出来？
五个小时后，余小西回到s市。看着这座生活了三年的城市，感到三年的时间就像做了一场梦。如今梦醒了，所以身边什么都不剩。
空姐提示可以下机的声音传来，她眼力才从舷窗外收回，顺着人群走出通道。
“小西。”接机的人群里忽然传来她的名字，转头看往，便见乔可遇已经朝她走来。
“你怎么会来？”余小西问。
“查了你的航班呗。”乔可遇说着接过她的行李。
那口吻就像在夸耀，如今她可是堂堂皇甫家的少奶奶，想查她的行踪还不轻易？实在余小西知道她没有那么无聊，大概是看了消息担心自己。
“走吧，车在外面。”乔可遇一手挽着她的手臂，一边拖着行李往机场外走。
皇甫家的司机驾车，余小西和乔可遇坐在车后座。前者一直都没有说话，只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发呆。
“坐了那么久飞机累了吧？饿不饿？请你吃大餐？”乔可遇扬着声音，吸引她的注意。
余小西心里明确，她是想调动自己情绪。有朋友的关心应当很窝心才对，固然她很想给面子地假装若无实在，却实在撑不起精力，便说：“不了，我想回家。”
乔可遇看着眼睛里的血丝，脸色也不好，自己便也再演不下往，握着她的手说：“眯一会儿吧，到了我喊你。”
她知道产生了很多事余小西都可以遭遇，唯独糖糖……作为一个母亲，她懂得余小西的心情。
余小西没有再撑强，头枕在乔可遇的肩头，缓缓闭上眼睛。不是真的累了，而是她怕乔可遇看着自己的眼睛，怕她眼睛里的自己。她怕再多说一句，自己会忍不住崩溃。
车子开进瞰园的时候，推开门，家里明明还是本来的样子，却让人感到空空荡荡。由于知道往后她开门，再也没有一个小人儿扑过来抱住她的腿，也再也没有兰嫂做出的飘满满屋的菜香。
如今，她们都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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