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鸣雁番外 【嗈嗈鸣雁】⑤（2/2）
起的弓，和拉满的弦。
我想……这次怕是真的逃不掉了。或是高估了易北辰对你的情愫，或是……实在没想到自己的技艺如此不精。
难道我们就要逝世在一起么？不……不，你是无辜的，你不该，你不该跟我这样的人一道陪葬。你该会有更好的未来……只是你的未来里，只怕再也没有我。
你的眼神似乎带着惊恐，而我也翻身将你压抵在树干上，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你的身材。极力做出温柔的微笑来安抚你：“会好起来的……辛夷。”我顿了顿垂下眼眸来。毕竟这怕是我能与你说的最后一段话了。
人之将逝世……其言也善？
我苦笑一声：“还有……我也从来都没有怪他。你替我转告他……二殿下已经筹备动手了，你们要万分警惕。”
直起腰杆，正如我身为男子汉一样堂堂正正。退后了几步，拉开了与你的间隔。“辛夷，还有最后一样。……我盼看你能将眼睛闭上直到……他来找你。”
你仿佛并不明确将要产生什么似的，依旧愣愣的看着我，直到后来才屈服的伸出手来，盖在眼睛上。你猜到了对不对，你如此冰雪聪慧，你也猜到了对不对。
箭簇扎进身材的刺痛，起先是疼得令人直觉血脉逆涌似的激出一身冷汗，令我忍不住的‘唔’了一声。但我知道，我不能让你听到这些……若是你听到了，会担心，会畏惧吧。
咬紧牙关，甚至连粗重的呼吸都极力压抑。可箭簇穿刺的气力之大，却使我几乎要站不稳当。
不行……若是倒下，此时……这流箭定会伤到你……
嘴角已然有血滴落，我保持着站立在原地，看着你捂着眼睛微微发抖的双手。
不要怕……大师兄在呢……大师兄可以掩护你啊……
我笑了，只不过……你并未看到。血顺着嘴角蜿蜒下滑，好似蠕动的肉虫似的令人周身不爽。想要抬手往擦，却意识到此时手臂已经僵硬得难以转动。
后背的箭簇进肉的刺痛渐渐结束，我已经不知道刚刚毕竟挨了多少箭。但好在……我还活着……还活着不是么。
辛夷……你看，大师兄没事……你放心吧。
我很想这样对你说，可是嗫嚅着唇，却怎样都无法发声。
“咻”的一声，后心一凉，我低头看往，却见一支箭簇已经穿透了身子，在胸口冒了头，也正是由于这箭力道甚大所致，我身子一下子失了平衡，趔趄一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而后顺势倒了下往。
挣扎着想要再看看你的脸，却只见你微微发抖的双肩。“大师兄……雍叫雁……叫雁？你答复我呀，叫雁你在么，你在么？”
我在呀。只是我不想让你看见我现在的样子啊，我只是怕吓到你，只期看你能在回想雍叫雁的时候……能一直、一直想起的都是中元节时走并肩拉着你手的那个人啊。
那时候的街，真长，仿佛我们就那样走下往，就能一并走到我们白发苍苍似的。
所以，辛夷，请你不要睁开眼睛看我，不要被我的样子吓坏……请容许我给予你……最后的温柔……
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而在失往意识的最后一刻，我仿佛闻声了鸿雁在高高的蓝天上，撒下的一串嗈嗈雁叫。
【嗈嗈叫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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