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八章 割袍断义乎?(2/3)
因为什么落马的?部将假传军令,而后告密的不是别人,正是安禄山如他们这样功勋彪炳的大将,尚且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你以为朔方杜大帅和河东王大帅就会一直这么光光下去?”
话说到这个份上,郭荃终于忍无可忍,他拍案而起,就这么和侯希逸互瞪了片刻,随即厉喝一声道:“滚”
见侯希逸岿然不动,他便提高了声音道:“我叫你滚从今往后,我和你割袍断义”
然而,面对脸色铁青,显然已经气得七窍生烟的郭荃,侯希逸刚刚那犹如辩士一般咄咄逼人的气势一下子无影无踪,却是换上了一副笑脸。
“都这么多年没见面了,郭使君你还真是老样子一点没变。我这段词儿练了好几天,总算背得不错。”
郭荃几十年阅历岂是等闲,一下子意识到了侯希逸的意思,顿时瞠目结舌。但他很快就醒悟了过来,遂沉下脸道:“你别来这一套糊弄我”
“我有杜大帅的信带给你,不过嘛,郭使君你都说了一个滚字,我决定暂时不拿给你瞧了。”侯希逸见郭荃那张脸一下子变成了猪肝色,仿佛随时准备和自己打上一架,他便举起双手道,“我真的不是耍你,刚刚我说的那些话,之前背的时候,就觉得字字句句说到了我心坎里,所以刚刚说出来的时候方才那么气势十足。郭使君,你可别告诉我,你真的没有半点怨言。要知道,陛下还曾经动过心念,打算把举国之内的军政要务全都交给李林甫。”
“你别东拉西扯,杜大帅的信呢”
口中虽不答,郭荃的心里却很清楚,侯希逸所言确实也戳了他的心窝。宇融的贬死固然是自己有错,政敌倾轧的关系,但李隆基过河拆桥,既然括田括户的巨大所得已经填补了国库和太府内府,自然也就没有力保这样一个昔日最看重的能臣。相形之下,当年宋憬的下台,何尝不是其对钱法和私铸下手,于是触及了一大批人利益的关系?至于李炜、张守畦这些人,固然有其不谨慎的地方,可天子何尝不曾猜忌?李炜家眷在安,张守畦家眷则在洛阳
当今天子连亲生儿子和后妃都能舍得,至于臣下又何尝真正放在眼中?
时人刻骨铭心的忠君以及上下之分,早已在郭荃心中不知不觉打开了一条缝。而如今侯希逸的这些话,让他心中的缝隙不知不觉开得更大。当他从侯希逸手中接过那个竹筒,瞧见上头那个印章时,他已经没有多少怀疑,启封后拿出那几张信笺,看到那如同行云流水一般的字迹,他就更加深信不疑了。他和杜士仪初任万年尉时与其共事,至今相交二十多年,哪里还会不认识杜士仪的字?
最初几句并不是寒暄,却是道歉,就郭荃自云州任上之后就一路蹉跎的仕途道歉,就两任节度却无法照拂昔日旧友旧属而道歉。郭荃看着不禁摇了摇头,等继续看下去之后,他方才陡然一惊,遂又抬头看向了侯希逸,随即又立刻低下头来,快将一整封信从头看到底,最后竟是出了惊咦声。
“侯希逸,你竟是……”
“当然是听了杜大帅的,我当初才没有和那安胖子去争,否则以我从前的个性,乌知义一死,我非得和他争个头破血流不可”
说到这里,侯希逸方才一字一句地说道:“郭使君,你我在云州分属武,唯一相同的就是,都不怎么看重宦囊所得,所以,那些前来巡查的御史也好,中官也好,我们都没送过礼,故而时过境迁,我们自然是分不到什么好官职。如果当年杜大帅不是嘱人照顾好我的家人,又给他们指点了一条生财之路,只怕我就算以一封血书调任平卢,也和开元八年从幽州回平卢一样落魄。这世道,不会送礼,不会结交,休想有什么好下场。安胖子能有今天,灵巧善媚,逢迎拍马,最重要的是出手大方,你知道他当初打那位前来巡查的御史中丞时,拿出了多少身家?全部,他把全部身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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