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当时年少青衫薄 第六百八十六章 监考使(2/3)
之后,便同意了。本来,吏部尚书之职除却每年铨选时主持尚书铨,日常工作基本上都是吏部侍郎的责任。
而得到了查阅之权的杜士仪,这天上午于完自己身为中书舍人知制诰的职责之后,一下午都泡在了考功司那牍堆里,直到傍晚酉时过后方才回到了观德坊的私宅。从门上得知鲜于仲通已经来了,正在书斋等候,他点了点头就径直入内。
还未进书斋大门,他就听到里间张兴和鲜于仲通正在那辩论春秋大义,不禁在门口驻足倾听了片刻,这才脱鞋进入,微笑着说道:“进士科之难,冠绝诸科,纵使不少名闻天下的名士也有不少折戟而归,仲通却连试三科便金榜题名,经史策论的扎实可见一斑,奇骏不妨多多请教。”
鲜于仲通连忙起身相迎道了一声不敢。这时候,杜士仪摆了摆手示意两人不用客气寒暄,自己在主位上坐下之后,便沉声说道:“你们大约还不知道,年底的大考届时会由我监外官考。仲通,奇骏,我给你们一份名单,你们给我立时三刻去各州进奏院设法打听,这几个人前三年的考课究竟是什么考绩和考第。”
杜士仪随手拿过一张纸,将十几个人名官衔一一写了出来交给鲜于仲通,随即又是依样画葫芦把另外一份交给张兴。见两人默诵了几遍之后,又交回了这张纸,他微微一笑便将其揉搓一团丢在了旁边的纸篓里——等到了入睡之前,这些东西自然而然都会在火盆中烧得于于净净不留痕迹。
作为京官,这是最起码的保险工作之一。被人从废纸篓里找出某些犯忌证据的,古往今来实在是太多了。
“中书放心,我们都记下了。”
“很好。”杜士仪微微颔首,随即又对鲜于仲通说道,“如今选法日严,纵使是我,也不能减你这前进士三年候选之期。是为京官还是外官,抑或是去参加制举,利弊不问自知,你自己不妨趁着这些日子好好思量。”
等到鲜于仲通告辞离去,见张兴欲言又止的样子,杜士仪知道他想问什么,面上笑容很快敛去无踪:“你姑且不用多问,此事牵连吏部情弊,我只是想看看,这种情弊究竟牵连到多少人,这才好确定到时候用什么样的策略。另外,除了刚刚的名单,你再去打探打探这些人的官声如何。”
杜士仪这次却于脆连写都不写了,一口气报出了七八个人,见张兴须臾重复了一遍,显然已经牢牢记在了心里,他就赞赏地点了点头,旋即若无其事地问道:“奇骏你已经年近三旬,却至今未娶。内室无主妇,终究不是过日子的样子,难不成你从深州到代州到东都,就从来没有入得了眼的女子?”
此话一出,张兴登时要多尴尬有多尴尬。素来爽直的他迟疑了好一会儿,这才坦诚地说道:“从前在深州是因为丧父之后家贫不能自给,我又是大胃王一个,哪里好意思提什么娶妇?后来到了代州,虽有温兄照拂,可我一事无成,自然无以家为。得中书垂青拔擢为掌书记之后,倒是有人提过,可我出身寒门民家,三代之内无人出仕,家境好的瞧不上我,而我又希望能够娶一个不至于相对无言的妻子,可民户有钱多供男丁读书,怎会惠及女子?这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要说张兴的要求高,其实也就是不想娶一个目不识丁的女人,而希望两人之间能有共同语言。可在这种年代,男人娶妇也要拼家世,拼能力,拼官职……这连番要求一堆上来,囊中羞涩的张兴自然就不知不觉成了大龄单身汉。而张兴这样的并不是什么少见的情形,放眼两京,蹉跎科场的士子们,有一半是把妻儿老小丢在家乡,自己一心备考的,也有另一半是没有娶妻,希望能够进士及第被人家挑为贵婿的,所以别说三十未曾成婚,三十五六的光棍也是有的
因此,杜士仪莞尔一笑后,就欣然说道:“既如此,我可以出面给你做个媒人。宇融的幼女如今正服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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