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卷四 ] 第四不熟最好,免得不舍难消。 第九十七话 扶摇夺机、兮云抢计(2/3)
我登地急了,语气骤就尖锐了些:“难不成你是盼着我就此早死,好去巴结华夙苑里那位主么!”
一语出口,才觉是严厉了些过分了些,倾烟面色骤然变得惨白,双目也兀地就跟着泛起了红。
我心一柔,徐徐一声叹息辗转于唇,复放缓了口气又补一句:“我是太急了些,你莫往心里去。”错开目光往摇曳生光的宫灯烛火间偏了几偏,声色沉淀,“我自有我的打算。”
倾烟见我神情语态皆有了缓和,也慢慢儿舒展了提着的那一口气去。迟疑些许,她便默声应下。
倾烟跟着我有些时日了,彼此之间也摸透了心性,她是为了我好。当听我道出自有打算时,也就解过了我的意思。
低眉信目间忽听她浅浅一句小声嗫嚅:“奴婢只是心疼舞涓,不愿舞涓这么折磨自个的身子……”
细微的声线潜入耳膜,坚硬蒸凉的一颗心忽再一次有了复苏的暖意。眼圈一热,又变得酸酸涩涩。
我……我该感动么?我不敢了,自从这几日出了兮云这般的事情,我便再也不敢相信人世间、深宫里当真还有一种东西叫做“真情”。
沒有,什么都沒有!沒有!
有的只是一个“利益”,因有了利益的结盟,关系才会是最牢固而颠扑不破的。当有朝一日这个结盟瓦解了、塌陷了、分崩离析了,便什么都沒有了,连烟雾尘梓也都跟着呼掠而过的幽风涣散不见,了无痕迹……
。
三月的夜晚自然还是沁凉的,我下意识裹了一把披在肩头的短小薄袄,漠着神色一路兜头直走。
这一路上我都不敢转动任何心绪,不敢起任何神思。我怕我会哭出來,我怕我会后悔于我此刻的坚韧,我怕我会重新回身一路折回去……我知道,我不能,因为我沒有选择。
这个时辰皇帝应该还沒有歇下,他该尚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亦或召见下臣。
当我迈入内里小室做了一个规整礼仪后,他方抬起落在案牍间的两道神光,目光触及我时明显的愣了一下:“你怎么來了?”语气温存,带着微微的讶然。
这是在御书房,是一个分外严谨正派的地方,按理儿沒有通传任何人都是不能进來的。我仗着自己近于宠冠后宫的这一便利,那值夜的公公在我一通凌人盛气之下也就沒敢拦我,只是忙不迭跟在我身后一路进來。事实证明果然沒有事情,因为皇上沒有怪罪我。
汩汩夜风伴着我一挑帘子的频率而穿堂进來,纤纤脊背打了个嗦。连我自己都不觉的湿了眼眶,我颦眉又展,持着绵软的刻意调子言那些半真半假的话:“陛下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算上今个,已一连三夜不眠不休的批阅奏折……可要,爱惜自己的龙体才是啊!”中途顿了一下,那语气便更嘤嘤,哭腔浓重。
回答的是分明不对題的话,原是我神智错乱,但听在陛下耳里不知就又变成了一种怎样的意味、会令他滋生出些什么样的感触。
隔过渐趋朦胧下去的眼帘看他,那面色那神情渐已经都是不真切的了。只能看到那一圈明黄的影像,他合了折子站起身來,一步步行至了我的身边。
我慢低首,压抑着哽咽的声息,却还是依稀可辩哭腔。
肩头一暖,是他将我框入怀抱,接连素指便舒展在了我挂泪的双眸间,为我轻轻揩去眼泪:“是朕不好。”他颔首,幻似已经那样久违的熟稔气息飘散在我鼻息,是令我安然又令我心慌的两种截然相悖的极端,“朕今夜去爱妃那里歇下。”
“皇上……”发于下意识的温存。尚未唤完便被值夜公公再次打断。
皇上皱了皱眉,揽着我身子的臂弯略微松弛,示意那公公进來。
公公行了个礼,抬首已是几近谄媚的一张面孔与一副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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